了过去。
送菜的伙计们动作很快,不过片刻功夫,满满三四车的肉菜都送进了仓房中。
时气渐暖,仓房里放了大块大块的冰,用来延长这些肉菜的储存时间。
大部分伙计搬完菜,都出从角门鱼贯而出,只留下几个面容憨厚老实的伙计,打扫满地的菜叶子。
那名捡了黄玉的伙计混在人群中,敛尽了那转瞬即逝的锋利目光,低眉顺眼的跟着伙计们往外走,看起来毫不打眼。
韩长暮站在明远楼的三楼,凭窗远眺,看到方才的那一幕,再看到姚杳也跟着出了角门,他朝孟岁隔招了招手:“跟过去。”
贡院的角门外头,是一条偏僻的小巷,小巷深幽狭窄,只容一驾马车驶入。
蔡老大坐在最前头的那驾马车上,而送菜的那几辆车跟在后
头,从小巷中驶过,伙计们都懒散的坐在车上,春风一吹,那身热汗顿时消散。
姚杳的身影也如一缕春风,悄无声息又不远不近的缀在车队的后头。
走了几步,她耳廓微动,转头便见孟岁隔也追了过来。
她秀眉微挑,盯了孟岁隔一眼,没有说话。
孟岁隔心里打了个突,悻悻道:“大人不放心,让我给你帮个忙。”
姚杳不置可否的“哦”了一声,还是没有说话。
看到姚杳这样,孟岁隔后悔了,有点越描越黑的挫败感,早知道就不说话了。
送菜车慢慢驶出了小巷,拐过弯去,转到了一个照不到阳光的拐弯处。
省试期间,贡院四周的街巷下了净街令,除了持有内卫司签发的通行文书之人,不许其他任何行人车马驶过,连个摆摊儿的都没有。
树影婆娑,春日绵长,安静无人的街巷中,两道人影追逐着车队而去。
街巷里静谧无声,送菜的车虽然远去了,但车轮碾过石板路,那声音还是格外的清晰。
可车队转过弯去后,车轮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便停了下来。
整条街巷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。
铮铮两声,短促而尖利,划过晴空,连迤逦在地的暗影,都跟着颤颤巍巍的晃了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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